辉县市早商墓中的海贝 ——中原地区最早的货币

辉县市早商墓中的海贝
——中原地区最早的货币
李慧萍

海贝在中原地区最早发现于辉县市琉璃阁遗址早商墓中，由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于1953年发掘所得。1984年在辉县市王敬屯乡南宿村又发现海贝45枚。

辉县市北依太行，南接平原，境内有百泉河、石门河等河流，卫河穿其南，境内百泉湖为卫河的源头。其地形地势属山地向平原过渡地带，是古老的共工氏族栖息生活的地方。在三代（夏商周）以前，辉县境内湖泊遍布，沼泽满目。对于步入农耕阶段的共工氏族来说无疑其生存环境是极其恶劣的，它逼迫着共工氏族为改善环境而不断地与自然抗争，成为中国最早治理水患的氏族，同时它改良交通工具（发明了舟船），进行掠夺战争。《世本》载：“共鼓造船。”鼓与工音同，共鼓即共工。交通工具的改良以及掠夺战争，无疑为经济、文化的交流创造了条件。辉县市孟庄遗址既出土有精美的山东龙山文化的黑陶鬶，又有典型的豫西龙山文化的双腹盆、杯等，其本身文化就说明了共工氏族与东西方各氏族间的频繁往来和经济、文化交流及相互影响，这些活动，为货币的产生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考古发现，共工氏族在原始社会晚期便在孟庄筑城生活（最早的共城）。显现出牧野地区古代文明的曙光。反映出牧野地区在远古时代经济发达，文化繁荣的景象。

辉县位居中原腹地，距海遥远，其本地不产海贝。海贝产自东部沿海一带。辉县市琉璃阁早商墓中出土的海贝，其来源有三种情况：一是交换；二是战争掠夺；三是赏赐。从殷商甲骨卜辞看，辉县一直是商人非常重视的地方。商代辉县有两个重要的城邑，即共邑和凡邑。共城是商王经常来往的地方，卜辞有：“王于龚(龚即共）……勿于龚次？”（《合集》7352）、“辛未卜，在龚贞：王今夕无祸？”（《合集》36926）。在辉县的琉璃阁遗址、褚丘、孟庄遗址等地出土了许多珍贵精美的商代青铜器，在孟庄遗址（商代共城遗存）还出土了精美的殷商时期的原始瓷尊，而原始瓷尊中原地区是不生产的，它是由南方过来的，这是商代共城与周边邻邦甚至远在长江以南方国商品贸易往来与交流的见证。特别是辉县褚丘出土的诸多商代中晚期精美的青铜器，如：“祖辛”卣、“子”觚、“子龙”戈、“妇卓珥斐”七件组器等，其铸造技术及造型工艺水平能与安阳商王陵出土的青铜器媲美。从出土的青铜器铭文看，居住于辉县一带的商人为“子”姓，是商王族的一支。商代一直把东夷部族作为打击对象（当然这与商人急需获得东部沿海地区的食盐有关），经常对东夷用兵。因此，辉县商人作为商王族的一支随商王出兵东夷，掠夺财富（包括食盐、海贝），是很自然的事。商王到辉县进行狩猎活动并进行赏赐（海贝）也是很正常的。

从辉县出土海贝看，无论是墓葬出土还是征集，这些海贝都经过人为磨背加工处理。即通常所说的背磨式货贝。无疑这些海贝是作为一种财富象征来随葬的。从整个商代随葬海贝情况看，商代背磨式海贝已脱离了作为装饰品的意义，成为流通货贝——贝币。因此，辉县市早商墓中所出海贝，是中原地区最早的货币。表明辉县市在商周时期具有重要的政治、经济地位，是商周时期经济、文化繁荣发达的地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