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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泉饿夫墓前民族精神是谁所题
发布时间:2011-6-28 11:12:19

  1990年5月,组织上调我到史志办主持工作,经过几年的努力,终算将《辉县市志》印刷出版。
  尽管编辑过程中,我们坚持慎之又慎的原则,查证、核实、又请名人高手校对,也没能摆脱“无错不成书”的窠臼。《市志》问世之后,我们陆续收到了社会各界的来信,不少热情的读者提出了许多中肯的意见,其中就有老教师张亦敏对“民族精神”之书写者——冯玉祥的质疑、否定和见证意见。因为忙于发行,只是收录在案,待机勘误。
  转眼已至1999年。这一年10月11日我们又收到了张的第二封来信。这是一封专门来信,信中详细说明了他本人的亲眼所见,“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破坏该碑的历史背景及具体情况分析,还有冯玉祥先生《移居百泉》一文中关于修葺饿夫墓的一些历史资料,也终因《辉县市年鉴》编务缠身,依然未能纠正。
  现在回忆此事,实感遗憾,我顺便翻阅《市志》出版之后,案头存放的辉县籍作者陆续出版的《百泉湖》(1994、2)、《历代名人在百泉》(1994、11)、《历代名人建百泉》(1995、12)、《共城史话》(2001、11)、《百泉村志》(2002、12)等5部书籍,发现在论述这一事实上竟有很大的不同。其中坚持冯玉祥先生所题的就有三本,分别是《共城史话》、《历代名人在百泉》、《百泉村志》;持两说(一说冯玉祥,一说韩复榘)者,只有《百泉湖》与《历代名人建百泉》两本。在书写时间上,《百泉村志》也与其它四书大相径庭,记为1927年所写。同是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出版的《历代名人在百泉》和《历代名人建百泉》在论述这一史实时也不尽相同,前者持冯玉祥一说,后者  则坚持两说(一是冯玉祥,二是韩复榘)。
  如此看来,《辉县市志》有关“墓前竖有四块石碑……上刻‘民族精神’,为爱国将领冯玉祥所写。”之记载已经成为贻误后人,误导读者的“始作俑者”了!真是遗憾至极。
  单是自责,不如拿出证据,以正视听。近来翻查资料,又见张亦敏老师的来信,心里不禁一惊:“张老师不是已经年高过世了吗?”真是后悔莫及。但他的负责精神,仍令我对他肃然起敬,良心催促,不由掂起笨拙之笔,亲撰此文公之于众,才不负他的心愿,了却我的遗憾,同时让世人明白,“民族精神”四字实为当时的河南省政府主席韩复榘所书,不能以为韩是历史的罪人,就否定他是真正的书者而“韩冠冯戴”。
  梳理张老师的来信,有三层意思。
  一、张亦敏老师亲眼所见的情况。
  张老师说:“我现在83岁(1999年),曾于1935至1937年就读于河南省立百泉乡村师范学校(简称乡师)两年半,抗战胜利后,我又到汝南乡师补学半年毕业。在百泉时,我两次目睹“饿夫墓”前竖立之“民族精神”四块大石碑,其“神”字碑下角刻有“韩复榘题”四小字,每字如拳头大小(其上角应有立碑时间年月日,但我已记忆不清)。”
  二、对“文革”期间,“红卫兵”毁坏四字的情况分析。
  信中又说:“‘文革后’,我又在饿夫墓前见到该‘神’字碑,却仰卧地上(注:《百泉湖》、《百泉村志》选用的‘饿夫墓’图照,倒地的古碑上还隐约可见‘神’字)。其上部及下部各占全部四分之一,齐边缺没。其下边部位,即我当年见到之‘韩复榘题’四小字部位,其上部可能是‘中华民国×年×月×日立’部位。如果毁碑者,为百泉当年‘红卫兵’,毁‘神’字下部为毁立碑人之名,毁其上部为毁旧中国之名。”
  “但今观当年‘红卫兵’毁该石碑,其因不外有二。其一,对饿夫墓(主)人不满,但饿夫彭了凡,在百泉只有善传,没有恶传。且墓及其它三(块)石碑均未被毁,显然并非对饿夫墓(主)人有不满。其二,对立碑人深恶痛绝,据现场(观察),仅‘神’字下部被毁,即立碑人留名处及立碑时间部被毁,可确为对立碑人极度不满,但绝非像《市志》所称,为冯玉祥所写——引起‘红卫兵’不满而破坏该石碑。冯先生在百泉与百姓亲如鱼水,军纪严明。我曾看到其无声黑白电影,在冯将军为士兵洗足擦足的镜头。冯先生在百泉湖泉头,扩展泉之洞眼,有助于泉水涌出量。冯先生于1928至1929年在百泉时,我正读小学四年级,对当时及以后,对他美名相传,至今记忆犹新。且此前,冯将军在北京之逼宫(将末代皇帝家庭逐出故宫,使其(溥仪)开始劳动生活)之历史美传等,故不论是辉县人、百泉人、全国人,任何‘红卫兵’绝不会有损于冯先生(功)名之举动。”
  三、“民族精神”绝非冯先生所写之旁证。
  为旁证这四字不为冯先生所写,信中还说“该石碑绝非冯先生所写的另外事实——据辉县历史资料汇编小册载,冯先生所写《移居百泉》一文称‘冯先生对饿夫子彭了凡来百泉访孙夏峰,图共举抗清复明不成,饿死苏门山麓一事,记文刻夫墓侧300余字。’其中,毫无该四大石碑之事(当时尚无该四石碑,冯先生离百泉后,才由韩复榘立该石碑;另注:《百泉湖·饿夫墓》文中引用冯玉祥《我的生活》一文内的记述,也无有关‘四大石碑’的相关记载)。且冯先生在百泉及其前后历史并未有大汉族主义(注:清代皇族‘爱新觉罗’氏为少数民放)传说,由此又可表明,该四碑绝非冯玉祥所写。”而且在张老师1993年5月9日的第一次来信中还说:“《百泉药材志》及《百泉简介》两书都错记为冯玉祥。请访百泉李好章、赵学忠,城内秦启宇(东大街崔家胡同),都知道并非冯,实为韩(饿夫墓上嵌有韩一半截残碑)。”
  最为可惜的是,张亦敏老师以及他在信中所说的百泉李好章、赵学忠,还有城内的秦启宇均已作古,我们已经无法再行获取更多的一手资料可作为证据。但凭籍上述三种理由,我们完全可以说“民族精神”四字确系时任河南省政府主席韩复榘所书,而绝非冯玉祥将军所题,因为志书选用资料就有“时近迹真,地近宜核”之说。
  考韩复榘主豫时间,《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军政职官人物志》所载为两次,第一次为1928年12月18日任,但下野时间不清,说明很短,来辉可能性大不。第二次为“1929. 7. 2任至1930. 10 .17免”,虽然1930年6月7日以后由张钫代理,但时间毕竟稍长,且为支持“百泉村治学院”成立(《辉县市志》载‘百泉村治学院’成立于1929年),来百泉稍住极有可能。由此说明,“民族精神”四字题于1929年可能性极大(1929年冯已经卸任,由韩主豫),最晚也在1930年4月以前(因为上文所说,本年6月7日已由张钫代理)。

辉县市委统战部 供稿(张海)